第四章 情调&调情-《余生,请多指教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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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介意还是不介意。
    三三:“你长得就一副招人调戏的样子。”
    我惊:“啊?
    我长得这么不严肃?
    !”
    三三:“就是长得太严肃了,有种禁欲美,才招人犯贱想挑战一下。”
    顾魏对于两个人身边的桃花的态度一向是:“随他们去,他们会知难而退的。”
    在这件事上,他简直自信心爆棚。
    平凡生活里的浪漫
    不知不觉,恋爱迈入第三个年头,我们的感情进入了小火慢炖的悠然阶段。
    两边的亲友都不把我们当外人,顾魏对这个状态很享受,我就比较窘迫了,因为每次他跟我回Y市,都有一群“自家人”完全无视我,主动向他爆料我小时候的黑历史。
    林老师:“林之校小时候,说话特别早,而且很突然,说整句,把她外婆都给吓着了,但是她走路特别晚。
    萧珊比她大不了两天,走得很溜了,她还在以爬行为主,能坐着不站着,能躺着不坐着,能睡觉那当然是最好的,特别爱睡觉,我们一不注意,她就睡着了,哪儿都能睡,不挑时间不挑地儿。”
    顾魏看了我一眼,眼角一挑:“嗯,这习惯保持得挺长久的。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猴子:“小时候,印玺、萧珊、林之校她们仨一起被送去学跆拳道,家长们想的是女孩子学着以后能防身,结果她们仨第一天去就把教练给掀了。
    一个人跳上去勒脖子,剩下俩一边一个,踢膝盖窝,钩脚踝。
    教练直接说,不用教了,再教就要翻天了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    顾魏:“没看出来啊,小林同志,原来你还有这么热血的时候。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表哥:“人家小姑娘上化学课,都琢磨什么小试管啊小气泡啊小反应啊,她在琢磨怎么配王水啊硝化甘油啊,就一危险分子。”
    我吐槽:“难道你喜欢两小时光盯着高锰酸钾吐泡泡吗?”
    顾魏摸摸我头:“乖,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小拉登。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印玺:“她二十年前就说自己要嫁给医生。”
    我惊:“我怎么不知道?
    !”
    印玺:“我们这一拨人她小时候身体最弱,三天两头去医院,回来就跟林叔叔说以后要嫁一医生,打针挂水通通在家搞定。”
    顾魏听得津津有味,偏过头调戏我:“林之校,真是惊喜不断啊!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晚上,我坐在床上严肃地思考人生问题。
    顾魏要笑不笑地问:“想什么呢?”
    我幽幽道:“要么嫁给你,要么就得杀你灭口,你知道得太多了……”
    冬天,我的脚总是凉冰冰的,于是听从医生娘的话,睡觉前用姜片热水泡半个小时。
    顾魏坐我旁边看电视,视线时不时往我这边飘。
    我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目光转回电视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。
    我:“你老看我的脚做什么?”
    顾魏:“自己家的看看也不收钱。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随后他索性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看,看得我后背都出汗了,他才冷不丁冒了一句: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脚很漂亮?”
    我汗:“您……不是恋足癖吧?”
    顾魏抬头,眼角一挑,那叫一个波光流转、流光溢彩。
    他每次出现这种妖妖的不奸不杀的眼神,我的心跳速率就往上飚,然后就条件反射地“你你你”结巴,一般还没结巴完一句话,他就开始耍流氓了。
    顾魏的眼睛很漂亮,目光清亮深邃。
    自从他发现我对他的眼睛完全没有抵抗力之后,便善加利用,我常常一回头就撞上他一双美目流转,直直地看着我,于是我看着看着,就不知道把自己看哪儿去了。
    一次出项目是在野外,正儿八经的风餐露宿,我们都习惯了。
    但是那次不知道是被当地什么虫子咬了,回来之后小腿上起了一片一片的疹子,不敢挠,因为林老师说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,但是又痒,于是就拽拽顾魏的袖子:“顾魏,你讲个笑话,我转移一下注意力。”
    顾魏:“徐韬他们医院急诊推进来一个被车撞了的老太太,状似昏迷,徐韬刚过去拨开她的眼皮,就被老太太一把抓住:‘撞我的就是你!’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顾魏:“……”
    我:“好冷。”
    顾魏:“唉。
    来,看着我的眼睛——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流氓!”
    后来每次我出去,不论远近,走之前顾魏都会打电话提醒“记得带上防蚊喷雾”。
    我在顾魏面前一直是比较放肆的,不怎么掩饰情绪,想干什么干什么。
    顾魏:“林之校,你在我面前稍微稳重一点。”
    我:“我都没嫌弃你幼稚。”
    顾魏伸手抓我:“谁昨天晚上在床上360度打转说不想考试的?”
    我闪开:“谁今天早上趁我洗苹果的时候偷喝我牛奶的?”
    顾魏再抓:“然后你就在我面包里抹辣椒酱?
    !”
    我继续闪:“就一点点!”
    然后就被他借口“相濡以沫,同甘共苦”吃豆腐。
    最后我们倒在沙发上互相揭对方的囧事笑了一晚上。
    在极其有限的相处时间里,我们的快乐往往简单得没什么技术含量,却又无比踏实。
    我整理顾魏脏衣服的时候,从他衬衫口袋里摸出了他当月的工资条。
    顾魏进门看到我坐在床上一脸严肃,走过来:“你拿着我的工资条怎么跟拿着病危通知单一样?”
    我鄙视他造比喻句的能力,然后无比惆怅地说:“我发现我们的工资是一样的。”
    顾魏的眉毛挑了一下。
    我:“数字都一样,就是顺序不一样。”
    这是多么悲催的巧合。
    我叹了口气:“我拉低咱们家的收入水平了。”
    其实我知道助教的工资基本就是个形式,没有什么实质内容,但是对于这个诡异的巧合,我实在是——
    顾魏看了看两张工资条:“这么巧。”
    情何以堪……
    顾魏:“我刚当助教的时候,也和你差不多。”
    我瞬间原地满血复活:“真的?
    !”
    顾魏:“嗯。
    你现在又不以挣钱为目的。”
    我:“我心里平衡了。”
    顾魏当年比我辛苦了三倍不止。
    后来和娘亲说起,她一针见血:“顾魏是06年,你是12年。
    人民币贬值的好伐?”
    我:“……”
    “医生,你有一根白头发。”
    “拔掉。”
    “不拔。”
    “那就留着吧。”
    完全没有“我正值青年怎么会有白发”之类的感慨,“留着提醒你,你都是怎么气我的。”
    “我哪有……”
    “听着怎么这么心虚。”
    =_=
    “医生,我长了一根白头发。”
    “你最近是不是用脑过度?
    哪儿呢?”
    “这儿呢。”
    然后医生迅速地拔掉了。
    “你怎么拔了?
    !”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
    “留着做个纪念啊!”
    “这种暴露年龄的纪念品还是算了吧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就被这么带过去了,完全忘了之前想要很拽地说“你看,被你气的,你要对我好点”。
    我喜欢把手绕到顾魏脖子后面,那里的皮肤温暖光滑。
    每次我一摸,顾魏就一眯眼睛:“我想睡觉。”
    特别像只猫。
    一次我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书,他洗完澡出来,往床上一倒,枕在我肚子上就不动了。
    “顾魏,把头发擦干再睡。”
    一条干毛巾塞到我手里。
    我无奈地擦擦擦,擦完:“去把头发吹干。”
    顾魏含含混混地嘟囔一声“困”,依旧不动。
    我捞过电吹风给他吹吹吹,吹完,他已经睡着了。
    我也动不了,结果那天两个人呈T字状睡了一晚上。
    那时候,顾魏刚发现我会一点擒拿。
    “身手不错。
    我不用担心你被人吃豆腐。”
    “你身手也不错,那我不得天天被吃豆腐。”
    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,顾魏同志养成了一个习惯:切磋。
    我的擒拿都是小时候跟着大院里的哥哥们混的,相当的三脚猫,但是顾魏经常赢绝对不是因为他功夫好,而是因为他总偷袭!
    一次在爷爷家,我去院子里拿晒太阳的小文竹,顾魏可耻地偷袭我手里的蛋挞,一推一挡,两个人就那么切磋到一起了。
    估计当时两个人表情比较认真,被出来找人的医生娘看到,惊得叫了一声:“顾魏、林之校!”
    我是第一次被医生娘这么大声地喊全名,当场懵了,然后顾魏的手刀就劈在了我手腕上。
    医生娘上来直接拎走顾魏进书房训话。
    “怎么能打起来呢?
    !”
    “闹着玩的。”
    “闹着玩也不行。
    你男孩子手劲那么大,万一误伤呢?”
    “妈,我误伤自己我也不会误伤校校啊,这年头追个老婆多难啊!”
    我在门外听得一头黑线。
    一次回顾魏公寓,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。
    我凑近他脸,呼吸清浅平稳——睡着了。
    我正准备越过他捞被子给他盖上,一低头,他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,也不说话也不动。
    这是睡着了——还是没睡着啊?
    我悬在他上空盯着他看了有一分钟,他慢慢伸手,抱住我的腰拖进怀里,然后合上眼睛继续睡,从头到尾呼吸都没波动。
    这算不算梦游?
    后来,两个人睡到九点——饿醒的。
    顾魏在厨房下饺子。
    我问:“我来的时候,你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?”
    顾魏:“半睡半醒。”
    我:“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在沙发上睡觉,一睡着林老师就会把我抱到床上去。
    他那时候工作特别忙,和我相处的时间很少。
    有时候我并没有睡着,但是为了让他多抱抱我,就装睡。
    后来长大了,有一次他抱我去卧室的时候自言自语,又重了,要抱不动了。
    从那之后,我再也不在沙发上睡觉了。”
    顾魏伸手把我捞进怀里,贴在胸前,也不说话,继续煮饺子。
    这个男人有时候心思细得实在是没话说。
    偶尔恶劣
    顾魏去外地开会,晚上快十二点给我发短信。
    “室友打呼噜,睡不着。”
    “你捏住他的鼻子。”
    “干吗?
    谋杀?”
    “憋死前会醒的。
    然后他醒了你睡。”
    “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?
    !”
    “路人甲就这么对付他室友的。”
    “你以后离他远一点!”
    两个人去买鞋,听到营业员甲教育乙:“钱是谁掏啊?
    男的!所以还是要盯紧男的!”
    转头看见我们,异口同声:“欢迎光临!”
    接下来顾魏挑他的,我挑我的,两个营业员都黏在他后面。
    “先生喜欢什么样式?”
    “正式一点还是休闲一点?”
    “您看这款怎么样?
    小羊皮的。”
    blah    blah    blah……
    顾魏抿着嘴不作声。
    我挑中一双,转过身,发现顾魏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男款。
    坐在一起试鞋,刚穿好——
    营业员甲:“你们的脚好有夫妻相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我是头一回听到脚也可以有夫妻相。
    顾魏很淡定:“谢谢。
    我们是兄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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